第八集 临安篇

难得。弃了自家要紧的血，低三下四的服侍，如此自轻自贱，何曾被看得起？”

程宗扬听着太皇太后半是鄙夷、半是叹惜的倾诉，心里蹦出三个字：慕男狂！

具有这种心理因素的，往往会表现出对男生理特征的极端羡慕，甚至崇拜，相应的，对于缺乏男生理特征的极端轻视。太监本身是男却自愿或被迫地切除了男生理特征，沦为才，在太皇太后眼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程宗扬心微动，有意说道：“大内的公公虽然缺了点‘东西’，但对姨娘的忠心是天地可表。”

“一点忠心又值得什么？”

太皇太后哂然道：“以前的端妃便是信宠身边的阉，结果她失势后，那些阉为了讨好老身，什么事做不出来？好端端的男根都舍了不要，能有多少良心？若当失势的是老身，小郭子会有几分忠心？”

程宗扬苦笑道：“也不是都如此吧？我听说秦大貂珰就是忠义之辈。”

“你说秦翰？”

太皇太后冷笑道：“那阉才自称忠于社稷，连老身都不放在眼里，要他又有何用？”

程宗扬本意是落井下石，这会儿倒有些不忍心。秦太监啊秦太监，家主子要82的是听话的狗，你的一片忠义都拜错门路了。

话说回来，这位太皇太后虽然不是良善之辈，也因此才能镇住局面。如果换一个面慈心软的，天知道群荟萃的宋国会成什么鸟样？再说，不管太皇太后是不是好，对自己是真好。

虽然太皇太后与他姨甥相称，但她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矜贵的模样，那分发自内心的亲近也不似长辈，更像一个受宠的姬妾。事实上，按照太皇太后的意思，以前阿举的姬妾都应该来拜见他这位新主，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

可程宗扬实在没这分胆量。这事他在晋宫做过不假，但晋帝那白痴活脱脱就是一截能出气的木，晋宫的妃嫔见到他这个活男都像久旱逢甘霖一样欣喜，出些什么也算是你我愿的事。宋国这位陛下虽然内有臣横行、外有强敌林立，但举止英气勃勃，实在像一位年轻有为的英主。如果被撞见，别说他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就算是太皇太后的亲爹都只有一个“死”字。

程宗扬摸了袖里的星鞭，心底暗叹一声。本来以为把郭槐送回大内多少能保住他的命，谁知太皇太后随便挥了挥手，便把这位榨力的大貂珰像垃圾一样打发出去，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他留在手中。

陪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