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约定

婚的时候，已经怀上你了？”李舟潜意识里已经差不多相信了陈沐语的讲述，因为他从没告诉过沐语自己父亲的事，她几乎一清二楚。

“是的。陈学军知道母亲和前夫有一个叫李舟的孩子，他们都以为，我是他们二的孩子。直到生下我之后，母亲才发现，我一点也不像陈学军。她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所以无比确信，我是她和李恪的儿。也就是说，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你是怎么知道的？母亲为什么要跟你说？”李舟仍然心存疑虑。

“因为......母亲的二婚生活并不幸福。她和李恪在一起，是亲戚介绍的。结果她自己出轨，闹离婚，和家里闹翻了。她背叛了所有，以为跟着陈学军就能得到幸福，可惜，她错了，陈学军是一个酒鬼、赌鬼和骗子，除了给她一点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其他什么都给不了。那些虚妄的诺言，反而进一步加了她的焦虑。渐渐地，她知道后悔了，她也知道，后悔晚了。”

“于是，吵架，就开始了。她和陈学军开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后，撕脸皮。陈学军也忍无可忍，开始使用力。也许是发现，力，对母亲确实管用，他的脾气逐渐躁，力程度不断升级。母亲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淤血斑斑。她不敢还手，也找不到哭诉。她无路可去了。唯一能倾诉的，只剩下......我......”

“她是在一个雨夜告诉我真相的。那天她被打了鼻子，擦了眼睛下小块皮肤，脸上全是血。她怕我看见，故意熄灭了灯，坐到我床边哭。她以为我看不见，但其实我心里都明白。我帮她擦去血迹，跟她说，妈妈别哭了。她却哭得更大声了，哭完之后，她告诉我，陈学军不是我的父亲，他是个坏，如果有一天，她被打死了，我一定要跑得远远的，跑到我亲生父亲那里去。”

“陈学军对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照顾，我对他也没有什么父之，所以我相信了母亲的话。但我不敢相信的是，他真的会把母亲活活打死......”

陈学军对胡青娥施虐致死的事，陈沐语已经说过了。那是她十四岁发生的事，换算下来，那一年，李舟十五岁，还在县城读初中。

“所以......我妈妈，并不是很早就去世了......”李舟的声音苦涩，“她一直都活着，甚至我读初中的时候，她还活着，但是，她从来没有过来看过我......”

“不......她看过你很多次，而且是带着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