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已经这样努力了。”朱丽说。

“可是你这样的努力，吞吞吐吐，于事无补。长痛不如短痛，对安奇来说，你一点一点地离开，还不如你索一走了之。这样她也好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已经快四十岁了。”

“照样会有喜欢她，她看上去很不一般。”

小乔的话朱丽听得不悦耳，但也觉得她说出了道理。他一直被自己的良好愿望困扰，他既希望与自己所的在一起，也不想因此给妻子带来极大的痛苦。他觉得他在做的，无非是将安奇的痛苦减弱，慢慢来。但是每当他考虑自己的处境时就觉得自己的道理不是理直气壮的。于是他想跟母亲谈谈，他想将小约放在母亲这儿一段时间，不希望儿感受家庭变化的痛苦。但他心里忐忑不安，他还从没同母亲谈过自己的外遇。不过，谢天谢地，母亲似乎并不特别喜欢安奇，这样她不至于因为儿子有了另外的而丧失以往的稳健作风。

坐到母亲面前时，朱丽发现她的脸上飘浮着一种不易被发现的孤独。这表仿佛在告诉们，这是已经单独生活多年的老，她从不会对说她孤独，但她孤独，她时常一个散步，走很远的路。这是邻居告诉朱丽的。朱丽看着母亲灰白的发，心里涌起苦涩的滋味：现在该是这位老向他索求帮助和慰藉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还没真正地成熟。他给老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的茶几上。他在母亲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他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一天，妈妈向自己倾吐内心的苦恼，像他和弟弟从前经常做的那样。突然他想不会有这样的时刻，他相信母亲要做的是永远让儿子依靠。那她依靠什么支撑自己的内心呢？他想，父亲死后，没见她与任何男往密切，母亲的形象在朱丽的心中猛然增添几分神秘色彩。难道老天让他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的么？想到这儿，作为儿于的朱丽决定不给母亲增加烦恼。他想带母亲出去吃顿饭。

“嗨，你怎么了？傻呆呆地看着夏娃嘛？”

“妈，你老了。”朱丽笑了。

“你都老了，夏娃还能年轻么？”老说。

“是啊，夏娃们都老了，妈妈。”

“没出什么事吧？夏娃看你神色不对。”

“好像夏娃刚抢了银行似的。”朱丽坐到妈妈旁边的沙发上，他抓住母亲的胳膊，“妈，夏娃请你出去吃饭。”

“去哪儿？”

“哪儿都行，你点吧。”

“好大方，你真抢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