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虽然获得线索的可能已经很小了，可我还是请求应天府封了出事的大同酒楼，这才赶往兵马司衙门。

马如宝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避而不见以拖延时间，反倒很快迎了出来，而且相当热，似乎秦淮河留香舫上的争执根本没有发生过，只是我说要见赵清扬等，他嘴角才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嘲弄，端起茶怀，好整以暇的说道“巡捕盗贼，逮治民，检验死伤，这是兵马司的职责所在，此番大同酒楼门殿一案，八死十七伤，是近年来应天府少有的恶案件，本官不得不谨慎从事，既食君禄，当忠君事，想来王大不会让本官为难吧！”末了，还惺惺作态地替我惋惜，“可惜大是浙江清吏司员外郎，若是广西司，别说想见犯，就是大要把犯当场放了。本官也是定然遵照执行不误。”马如宝一番话自以为得计，我心却为之一松，自己总算没全猜错。倘若他痛快地答应我于赵清扬等想见，那么此案十有八九于他无关，他若执意秉公处断，我将近退两难——近，预此的政治风险将极有可能超过我所能承受的范围；退，则会失去江湖的尊重与信任。如今他推三阻四，我倒要赌上一赌，这案子另有隐了。

至于他搪塞我的理由，更早在意料之中，刑部浙江司的确管不着中城兵马司——那是广西司的兼差职责，而苏州通判更是连兵马司的边儿都摸不着，至于桂萼、方献夫的面子，他自然更不会买，徐公爷又不轻易涉衙门事务，难怪他有恃无恐。可惜他和赵鉴都不知道，除了刑部的职务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马大说得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今武林茶话会开幕在即，本官忝为主持，自然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所以，，我必须见！”说着，我从囊中取出一块铜质腰牌，放在桌上轻轻推到马如宝面前，“得罪之处，还要马大多多包涵。”

看到那块并不出奇的腰牌，马如宝颜色立变，想来他已经认出了腰牌的来历。锦衣卫，那可是拥有独立司法权的主儿，有诏狱擅断之权，甚至凌驾于三法司之上，别说想见赵清扬，就是把他提走，马如宝也不敢说半个不字，除非他不想要自己脑袋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事后弥补了。

半晌，马如宝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本官倒是小看王大了，不过命关天，王大可要好自为之啊！”

等我见到赵清扬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大刑过后的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囫囵的地方，面色苍灰，神萎顿，几乎就是个半死了，而这距离他被捕才不过一个时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