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倦鸟余花

管，这次是随舰到访天津联络北洋海军的。

重逢当天晚上，我带着佟婉如特意在狗不理定了座位给邓恢接风。

我们三依然选择了甲午战前寒衣节那我和佟婉如巧遇他那所坐的位子。

邓恢落座后，朗声对我笑道：“黄鲲，当年你就说打完战要请我一起吃包子，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广东，今天我们俩不必拘泥于舰上军纪，包子和酒要多少有多少，我们不醉不归。”我也亲热地笑道。

佟婉如笑意盈盈，陪伴在我身边，频繁地给我和邓恢倒酒。她一般居简出，从来不参加我军中和官场上的宴请。今天主要还是考虑到邓恢和我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当年也在这狗不理见过一次，所以在我的坚持下才答应出席。

她本来就气质出众，今晚盛妆之后更是光彩靓丽。一秀发在脑后用几只致的发簪穿成漂亮的一个发髻。额光洁，柳眉如黛，一双眸子闪着幸福的光泽，眼波顾盼间流转灵动。一条白底水蓝花纹的旗袍包里着她的身子，如同一个细长的青花瓷花瓶一般玲珑有致，下身是一条白色的马面百褶裙，行走之间铃佩轻响，风姿绰约。

邓恢和我边喝边聊，我也大致了解了他被我花钱营救出狱之后的大致经历。

邓恢学籍被取消之后回了广东老家，后来听闻两江总督刘坤一的南洋水师处在招募海军才，他就前往报名。邓恢毕竟在天津水师学堂读了多年，本来就即将毕业，而且又在致远舰上实习了近一年，凭借良好的资历很快就被录取。他很珍惜这次重新加海军的机会，勤勤恳恳了两年，终于也在寰泰舰上混了个一官半职。

“黄鲲，我要谢谢你。你知道吗？我后来在南方遇到过和我们一样被从本放回来的一个兄弟，他告诉我当年我们这批里被以临阵脱逃罪名杀的就有好几个。如果不是当年你出狱后给严先生求让他为我活动，还往我家里汇了一千两银子让我家上下打点，我估计也早就被处决了……”邓恢起身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酒，眼眶红了。

“邓大哥，今天久别重逢，我们就不提那些伤心旧事了。做要向前看，你看你现在在南洋海军里就混得也很好嘛。”

“哈哈，和你比不了。看看你在北洋的海容号巡洋舰，南洋的这堆木船也能叫军舰？我感觉南洋海军最好的船还比不上过去邓大的致远舰了，我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哈哈，不过嘛，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混海军嘛，就是为了拿一份俸禄糊，其他已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