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重炼狱

阿尔凝视着身旁这个遍体鳞伤的类灵魂——王耀，他们跌落炼狱时，王耀被尖锐的石子划伤，那是他所不能体会到的疼痛。艾伦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愧疚感驱使他治愈了那些伤。源源不断的暖意让王耀从力竭中苏醒，可对方把他错认成了自己的，轻轻呼唤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黑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期盼和包围了他，他被这强烈的感所浸染着，仿佛看见了光团下孕生的肢体，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似乎看到一段模糊的记忆。

他跟着散播福音的力天使们飞现世，领的亚瑟没有发现他。他进了热闹的现世之城，这里的任何东西于他而言都很新奇，他在现世中游着，甚至掉了队。他的得意忘形使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他穿透了一个类的身体，他的灵识将对方的灵魂完全吞噬，他闯下大祸，却自以为能弥补过错。

“欺骗者！”石缝中钻出的红眼小蛇对他吐着信子，发出低哑的嘶嘶声，蛇身在靠近王耀的一刹那，被他的光芒燃烧殆尽。

“我会带你出去的，王耀。”他对跟前的说到，这算是他的补偿，“请相信我。”

除了艾伦疆域下的恶魔，没有比阿尔更熟悉炼狱，他带着王耀穿过第一层炼狱，那是骄傲者的炼狱，生前触犯了此罪的灵魂被驱赶至一排巨大的车内，它们互相绞合着，将他们碾压成汁，从末端流淌出的血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地狱犬的后代正在啃噬血河中的残渣，这让他想起了点什么。

他灼烧尽了那个类的灵魂，侵占了对方的身体，却获得了“感觉”的能力，先前的惶恐和愧疚感消失了。他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很快就要结婚，但他有足够的信心不让自己露出绽。

“琼斯，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他和王耀来到第二层炼狱，贪婪者的炼狱。塌陷的地块渗出无数冒着热气的金黄色油汁，那些生前犯下贪婪之罪的灵魂被推了热油之中，灵魂们在煎熬中惨叫，挣扎着抓向路过的他们，企图将之一同带下油湖。他让王耀在边缘等待，独自飞向这油湖的中心，他散播开的光芒将这些贪婪的灵魂蒸发。他看到艾伦的幻影站在他的下方，那双红褐色的眼睛倒映出他的身形，又为他揭开一段记忆。

他知道他本能以另一种方式弥补他的过错，但他选择继续霸占那个类的身体，因为他对这种“感觉”的能力着迷，因为他沉醉于不属于他的角色，因为他获得了天堂中没有的东西——。